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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我不喜歡這樣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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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你不懂,你的一切對我來說都不是小事。

快下雨了。

從落地窗可以看見整個世界黑暗、陰冷,卻依舊模糊可見,隱隱約約。

會是一場大雨,洗凈一切的大雨。

一道撕裂的響雷打下,伴隨著一抹刺目驚心的亮白。

費納西雅心有餘悸地佇立在窗前,臉色蒼白,全身僵硬、冰冷,像已經受了大雨的洗禮。

又想起來那一晚的不愉快的回憶,還有······呵,那麽大的人了,還怕雷電,再說還有皇微在呀。

想到這裏,費納西雅就安心了許多。

“皇微!”費納西雅欣喜地轉過身。皇微雖然走得無聲無息,但每次只要他一靠近她就能立刻感應到他的存在。

“費妮,發生什麽事了?”皇微用略帶疲勞的溫潤的嗓音有些擔心地問。

“我沒有事。”費納西雅微笑著說。

好像很勉強的樣子。皇微沒有逼她,換一個話題:“那就休息吧。”

“好。”費納西雅好似松了一口氣。

到底有什麽事。

皇微鋪好床,和費納西雅一起躺進去。“對不起費妮,今晚能不抱著你睡嗎?”皇微滿懷歉意地說。費納西雅體質偏弱,每當陷入沈睡時總會如同身處冰窖般全身冰冷,不知該說是猶如死了一般沈睡者,還是該說猶如睡了一般死著。

“呃,嗯。好。”皇微也真的很累。最近幾天,好像特別累。

又一道響雷打下,費納西雅微微一顫,有一種電流穿過全身的麻木感。

好像有些恐懼……卻又期待……

不太好的感覺。

皇微被濕意攪醒。

這是……

“費妮……”

“嗯,怎麽了,皇微。”她擡起頭。

皇微略微吃驚地看著她滿臉串珠狀的淚痕:“你,怎麽了?”

“我……我明天告訴你,皇微。”費納西雅想了一下,然後說。

沒事。這樣啊。說謊。什麽原因讓你說謊呢。

看見費納西雅訝異的表情,他才發現自己說了出來。“嗯,沒事,睡吧。”

皇微擡手擦掉她臉上的淚,“別哭了,晚安。”

“好。”

發瘋的雨帶著同歸於盡的決心,被風抱著不顧一切地沖向玻璃,付之一炬。

鍥而不舍。

皇微再一次轉醒。

淚水浸濕了大半個枕頭。

一股窩火油然而生,但他抑制住了:“費妮,沒有什麽事嗎?”

“我……”皇微太累了,不能因為這麽些小事就打擾他,“我……我明天會跟你說,皇微。你休息吧。”

皇微覺得天氣更悶熱,心情也更煩躁,今天是怎麽了,一天都感覺不對。困倦使他沒想太多,也不想想太多,蒙住頭。費納西雅也默默地轉向另一邊。皇微覺察到了她的動作,突然心有點揪緊,但他什麽都沒說,緊緊地閉上了眼睛。

這樣,就應該不會打擾到皇微了。他太累了。我得努力學著自己習慣。不能再這樣。

皇微驚醒。

這次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會醒,只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,好像是被人從靈魂深處拽醒的。

她還在哭!

他強壓住好不容易才剛剛平息的怒火,“費妮,別哭了,早些睡吧。”

費納西雅聽出了他聲音裏的克制。我又吵到你了。“對不起……我……”我還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。“皇微,我是睡不著了,我,我下去坐。”不能再打擾你了。你太累了。

“隨便你。”皇微的語氣終於變得不善。

對不起。

費納西雅坐在梳妝鏡前,看著自己憔悴蒼白的臉顏,思緒萬千。

皇微輾轉了幾番,走下床,看見費納西雅還在掉眼淚,“費妮,已經很晚了,快睡吧。”費納西雅擦幹眼淚,擡起頭對他說:“真抱歉,又吵到你了,皇微。我,我想我睡不著了……”

“夠了!費納西雅你鬧夠了沒有,不就是沒抱著你睡嗎?至於哭那麽久嗎?”

費納西雅驚訝地看著他,他的語氣是那麽地惱火。

我已經做到了,讓你討厭的地步……

“我……”皇微躺回了床上。

對不起。

我明天會告訴你。

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明,皇微醒了,費納西雅馬上走過去,可他一轉身進了浴室。

皇微……

費納西雅佇立在門外,看向窗外。

昨晚下了一晚的暴雨,滿庭院的殘花敗葉,雨後泥土濕潤的氣息彌漫,樹枝、葉尖、花莖上,還粘著殘滴,慢慢慢慢地跌落,微微冰涼的晨風給人以舒適的感覺,本還以為需要加衣,視野變得空前地很寬、亮。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,給人的感覺好像又快要下雨了,但是金色的光輝已經征服了天空的那一角。為什麽,有不安的感覺。

皇微終於出來了,費納西雅想說什麽,但他卻很快走出了房門。

皇微……

“什麽意思?你們會吵架?”阿悄啜了一口有些微苦,但細細品嘗會有甘甜中來的,說不出名字的熱茶,不緊不慢地說道。

茶不離手就是她的標志。她總是在喝茶。也總是揣著一褲袋的面巾紙。她的每一條褲子都是寬松方便運動且有很深的褲袋,“T-shirt和休閑長褲是我的最愛。”

問她為什麽,她則是說:“只是不習慣喉嚨裏的幹燥。”

“那麽,你是通過雨看到了什麽。”今天的阿悄很奇怪,不再是面無表情,心情特別好,臉藏不住笑。

“母妃。”費納西雅手捧著茶杯,望著杯面。

“請繼續。”

“我······我殺了母妃。”她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很恐懼。

阿悄冷眼看著她的變化。

“是你看到還是回憶。”

“回憶。”費納西雅的聲音低細卻堅定。

“這樣啊。”

“嗯,我,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······我······”

“詳細經過。”

費納西雅渴死似的喝了一大口茶,才接下去:“我看見母妃坐在那張有靠背的椅子上,嘴角含著笑,給人的感覺很幸福(阿悄:“她平常給你以陰暗的感覺。”)嗯,是這樣,我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,好像在等一個人,一個一定會等到的人(阿悄眼角一絲精光閃過),然後,”費納西雅再喝了一口茶,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的,“我才一碰她,就······”

阿悄接下去:“她就如玻璃板碎裂,接著像誰一樣無聲無息地蒸發了。”阿悄又啜了一口茶。

“是。”

“呵,我只能說這與你無關,最好不要介懷這種事......請回吧。”

阿悄轉過身背向她。

費納西雅不死心:“阿悄,你發現了什麽嗎?”

“是啊。”

費納西雅等了兩秒,於是她問:“告訴我你的發現好嗎?”

“不好。”阿悄頭也不擡地說。

費納西雅眼神一黯,“嗯,我告辭。”

“一路平安。”

“謝謝。再見。”

“再見。”

已經記不得是何時碰見阿悄的了,只記得是很久很久以前,我們就是朋友了。

皇兄也很喜歡她。

只是好像皇微不太喜歡。好像是,生理上抵觸著,情感上厭惡著。

往後的幾天,費納西雅試著向皇微解釋自己的失態,可他卻好像不願聽。便也就擱在心裏,沒再提。

日子就這樣平淡無奇地過了一周。好像生活又回到了正軌。

見皇微好像已經不在意了,費納西雅也就安心了許多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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